启
# 换一种写法，尝试一下第一人称
“你来了。”
漆黑的寒夜里，只一点烛火摇曳着，一灯如豆。
“久候了。”我答道。
面前的女子跪坐着，为我沏一盏茶，道：“寒舍简陋，招待不周。”
她眼前蒙着一条三指宽的束带，在一片黑暗中把茶准确地送到了我眼前。我迟疑了一下，方才接过。
女子微微一笑：“我虽眼盲，可心不盲。”
我道：“前辈乃大神通者，与凡人自是不同。”
然后又是良久沉默，才听她自嘲一声：“我算是什么大能，不过是苟且活下来的行尸走肉罢了。”
我哑然，只好拿起盏抿了一口苦涩的茶水。
“雪夜风寒，倒是劳你走一趟，听听我这个旧人说事了。”黯淡的灯火下，还能依稀辨别出女子姣好的面容，想必年轻时候也是风华无双的贵人吧。
“必洗耳恭听。”我恭敬道。
女子静默半晌，才缓缓开口：“我……时日无多，对这红尘也早已看倦。只是，如果连我都不在了，这世间还有谁会记得他们？”
“我并非天生目不能视……”
……
女子饮下已经凉透的茶水，声音已是说不出的疲倦：“自那以后，我便任它盲着了。”
“以我的能力，想治好这双眼睛易如反掌。可是这污浊世间，虚靡表象，我是不愿再看了。”
我久久未出声，还沉浸在方才的血雨刀光爱恨痴缠中，满心都是愤怒悲怆，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：“这都是、这都是些什么样的人！”
她无声地看着我，然后慢慢伸手揭下了眼前的束带。
我看到星辰从我眼前升起，那是我此生见过的最美的双眸。我颓然坐下，伸手一抹脸才忽觉，自己早已泪流满面。
外面天光渐渐亮了起来，风还在屋外呼啸着，一颗心也渐渐变得冰凉冷硬。
我听到水声又传来，抬起头看到她又沏了一壶新茶，虚弱而喑哑的声音打破了寂静：“喝杯茶，然后再陪我看完这场日出吧。”
雾气氤氲了我眼前的世界，我缓缓闭上眼睛，俯身拜了下去：“龙图友及，骏命恭膺。”
天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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